绝了,这女人终于藏不住了
距“国会暴乱事件”不到一周,全美新增新冠死亡病例数达到4327例,创美国新冠疫情暴发后新高。CNN记者连线采访时当场崩溃,哭诉“任何家庭都不该遭受这一切”。但在另外一些角落,反口罩组织继续大闹商场、游行集会,与普通人辩论争执。哪怕是在一年前,恐怕都不会有人料到,多年来经营装点的“美国梦”,竟会被一场疫情彻底撕裂。
作者杰西卡·布鲁德3年跨越25000公里,实时记录100多位“房车流浪者”的打工之旅,写出这本“美国房车流浪者‘田野调查’实录”。
拥有原作版权的“科恩嫂”弗兰西斯·麦克多蒙德一直在为其寻觅合适导演,直到她看过赵婷的上一部作品《骑士》。一位奥斯卡影后,一位凭处女作获哥谭独立电影奖最佳女导演的未来之星。那么《无依之地》之后,每个人提到她都只会记得另一个称号——此后,如去年的《寄生虫》一般,《无依之地》横扫颁奖季各大奖项。30余奖项加身,包括7个「最佳影片」和10个「最佳导演」,当之无愧的冲奥种子选手。从剧情来看,《无依之地》的故事并不复杂,甚至可说是寡淡如水。2011年1月31日,由于石膏板需求下降,美国石膏公司关闭位于内华达州恩派尔已经营88年的工厂。
60多岁的女主弗恩失去了丈夫、工作,以及居住大半生的家园。
起初她一边在亚马逊包装箱子,赚微薄薪水吃饭,一边想找份更好的工作。
弗恩不能继续停留,于是她想起另一位房车旅行朋友的话——
有越战老兵,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,听不得一点嘈杂噪音,只能离群索居;
有人想和爷爷、父母一起来一场房车旅行,可患有癌症的三人相继去世,孤独的她踏上自我疗愈之旅;有人的同事在退休前一周去世,没开出去的帆船仍停在车道上,她决定珍惜自己的时光……在这里,弗恩和大家以物易物,一起坐在篝火前聊天,进俱乐部跳舞,寻找更多短期工作,甚至学习如何更好地处理粪便。然后,当然了,每个人又因着不同工作和目标,开着房车离开营地,前往下一站。聚散有时,如随季节迁徙的动物般,或许会短暂憩息,但永远不会固定停留。没有什么百转千回、跌宕起伏的剧情,令人时刻悬心屏息。
沉浸在随遇而安的自在,与寄蜉蝣于天地的孤独渺小之中。对故事性有所追求的观众,或许不会从《无依之地》中寻得多少趣味。身处城市的打工人,观影时恐怕都会不断被这一问题噬咬内心。居无定所,唯一住处是由厢式货车改造而成,比起正经房车差得实在太多。气温太低时,很可能被冻死在车中;一旦爆胎,面临的可能是再无法走出荒原的危机。有厨房,有厕所,有灯光,甚至有洗衣机、烘干机,与真正的房子别无二致,是他们这种“房车流浪汉”想也不敢想的。同时,放弃物质追求,不代表彻底将自己隔离于社会之外。所有游牧者都会不停寻找短期工作,以维持最低限度的生活。
如女主弗恩,不光封过箱子,卖过石头,还做过厕所清洁工、动物饲养员,连收割甜菜这种重体力活都干过。弗恩最初认识的朋友,那个将房车营地介绍给她的琳达·梅,从12岁开始工作了一辈子,还生养了两个女儿。直到62岁,她查看自己社保福利,发现只有550美元。并非没有一技之长,用词更已足够卑微,可还是找不到工作。养老金亏空、社会对老龄化人口的不友好、保险体系的不健全、消费主义盛行的压迫与洗脑……
游牧者们接受了现实,并在这样的“被动”当中,主动选择新出路。餐厅酒吧,电子游戏,话剧电影……他们远离都市,与一切需要消费才能换取的快乐,转而在自然中拥抱最初的平静美好。
旷野中眺望星空,会说出“星星就在我们手中”这样浪漫至极的话。家里,医院,都不是斯万基梦想的终老之地,于是她开着房车,踏上旅程。
在科罗拉多的湖上,一只大大的白色鹈鹕落在我的皮艇上方
但电影需要一个主角,将书中形形色色的人与值得一提的片段汇聚起来,使观众能追随她的脚步与情绪,增加对游牧者的理解。和片中其他人一样,弗恩同样是在“被动”中主动选择了现在的生活。
“我不是无家可归(homeless),只是无房可归(houseless)。”对失去了小镇和丈夫,形单影只的弗恩来说,天地虽大,却无处栖身。房车不是“房”,但是她唯一认可的心之归处,承载回忆的“家”。看穿这一点,你才会明白为什么弗恩总是决然又疏离的。路遇的好友之中,不是所有人都能将游牧生涯坚持到底。
弗恩照顾过生病发烧的戴夫,两人一起在很多地方打过工。后来戴夫有了外孙,下定决心回归家庭,做一个好祖父,不再旅行。再度感受家庭温暖的他希望弗恩留下来,但对方沉默了。
之后,镜头用了很长一段时间,跟随弗恩走遍空荡的房间。
同理,在极度拮据、无钱修车的情况下,弗恩来到妹妹家暂住。院子中,大家边吃边聊,做房地产生意的妹夫和每个普通人一样,感叹自己没钱炒房。
她不明白,因为她早已放弃世俗价值观,选择了“从心”、“自由”。她吃罐头,睡车中,做粗重体力活儿,但会坐在床上吹奏长笛。遇上不知如何告白的小伙子,她还能随口教给对方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。城市中的我们,看上去比弗恩过得舒适千百倍,可不都活在优柔寡断之中么?一面抱怨大城市的房价、交通、压力,一面舍不得优渥生活。租房的想买房,买房的想挣更多,如弗恩一样敢遵从内心且不后悔者寥寥无几。《无依之地》戳破了美国梦,也展示给所有人另一种活法。只是如能从影片中汲取一点面对逆境的勇气,重新看待与对待漫漫人生的力量,便不算浪费这108分钟。推 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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