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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末有福利
她是小说《植物妻子》中的一个人物。
作者韩江曾凭《素食者》荣获韩国小说文学奖,而这本《植物妻子》要比《素食者》还要精彩八倍。
韩江笔下的人物都很抽象:
花与野兽,植物与铁器,失明与坠落,逃脱的梦和受伤的脚,失败的爱情,破碎的亲情和在没有希望的世界里流浪的小人物。
他火冒三丈,嘶喊着追问妻子是怎么回事。
妻子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躲开了他的视线,平静得令人害怕。
真不是咱们挑刺儿。
自己的爱人满身伤痕,一大男人先来劲了,到底谁害怕啊?
时间倒回至四年前,丈夫第一次见到妻子的时候,就迷上了她的嗓音。
开始,妻子一点都没有被丈夫那些不安稳的告白所动摇。
“我一生都不想过定居生活“,这是她的回答。
那时丈夫谈论了花草。
他说自己的梦想就是在阳台上摆上大大的花盆,里面可以种植绿色的生菜,厨房里还能养些豆芽来吃。
听到这里,妻子突然笑了。
丈夫补充了一句,“我这一生都过得很孤单。”
一听到这里,妻子就妥协了。
结婚后,丈夫按照约定在阳台上摆了花盆,但他们两个都不是合格的管理员。
“在七十万人口聚集的地方生活总觉得会渐渐枯死。“
一向平静的妻子第一次用激动的嗓音和丈夫说了话。
“怎么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啊?“
妻子善良的眼睛竟然流出了泪水。
“……感觉会得病,渐渐死去……感觉无法从那十三层下来……感觉无法逃离……”她边哭边说。
真的太古怪了。
仔细想来,结婚后,丈夫每次都故意在繁华地区租房子,专门找人流量大、大街上响着吵闹的音乐,路上拥挤着很多响着喇叭的车辆。
他之所以这么做,理由是“如果不这样做,一个人无法坚持下去。”
如果不这样做,谁能坚持下去啊?
他们一起租房的第一年,妻子就经常得小病。
她辞掉了工作,不是因为结婚,而是想用积攒下的工资和离职金离开这个地方。
她做梦都想换一次血,换掉像囊肿一样淤积在血管里各个角落的坏血。
还是孩子的时候,她就梦想自由自在地活着,自由地死去。
“死之前,要这么做,一直走到世界尽头,走到最远处,走一会儿停一会儿,就这样一直走到地球的另一端。“
但是妻子没有离开这里去往世界尽头,而是将那些为数不多的资金用在了租房的保证金和结婚上。
“怎么也离不开你,”妻子用简短的一句话说明了自己的行为。
说真的,没有什么比爱情更能摧毁一个人了。
那时的妻子一定没有想到,房子、感情、生活像一条无形的臂膀拘束着她的肩膀,也像无数看不见的锁链拘束着她的腿脚,使她动弹不得,就这样被冻结在原地。
那个爱笑的妻子消失了,消失在七十万人聚集的地方,消失在对丈夫无限的爱中。
3
有句话说得好,人哪有不疯狂的,不过都是在硬撑。
她和他的故事,戛然而止。
一个是极度害怕孤独的人,一个是无法感受幸福的人。
他们没能治愈对方的孤独,也没能给对方带来幸福。
婚姻的本质并不像签订合同一样,领了证就妄图把对方的一生套牢。
不管给出多少理由,都无法抵御人心的现实。
于是,活在动物世界的人们,开始幻想着植物世界的绿卡。
他们都想逃脱当下的存在,去往世界尽头,或意图找寻失去的乐园。
能逃得过吗?
怕是逃不了。
就像《植物妻子》这本书,里面那些妄想出逃的故事:
过着机械般生活的配送员邂逅了普通女孩后,在日常现实与逃离的渴望中循环往复;
经营手工鞋店的父亲怀着沉闷的心情追梦,最后却突然变成一个寒酸霸道的老人;
透过窗户望着大海的孩子也在做着逃脱的梦,在梦里她坐在奔跑的卡车上。
……
他们大多过着机械般的生活,内心却无比渴望旅行。
有人向着尽头一跃而下,有人却凄惨地转过身。
也许我们做不到像小说里的人物一样逃离现实,但希望我们能从中汲取力量,像垂柳一样随风摇曳,永远活得优雅自在。
《植物妻子》
(韩)韩江 著
崔有学 译
磨铁图书 出品
四川文艺出版社 出版
2023.3
乌托有个帮
续写的远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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