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，比广告项目更早拉时间线的，是和朋友的圣诞聚会。对不起领导，我确实在上班时花了不止一个下午和朋友讨论：今年圣诞在谁家过，交换礼物的主题和规则有什么新花样，是在家煮装满水果的热红酒，还是到圣诞氛围够浓的昏暗小酒吧碰杯。身在工位，心里一刻不停在给一棵小松树缠上彩灯。心怀期待的感觉很好，因为和朋友一起度过，知道有她们在，期待不会落空，于是任其膨胀到走下班路都蹦蹦跳跳的程度。周六晚，我们聚在米花家，在小黑板上写下当晚流程，第一件事，是给远在异国独自一人的兔人打视频。朋友聚会一个人不能少，拍大合照时，也要专门确认屏幕上她的脸清晰可辨。第二件事，喝酒，在 25 度的广州，开了空调也要喝的热红酒。最期待的环节，当然是交换礼物。早早准备了精美的包装纸，各自打包好，在地毯上堆成一座小山。每个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胜负心，等着看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如何惊艳全场。一套月经杯，一袋特地赶集去买的美味鱼腐，一枚能增加居家幸福感的彩色波点灯泡，是轻盈的「我觉得好的体验，你也得试试」。我喜欢这样的时刻，喜欢朋友拆出礼物时眼神发亮的瞬间，也喜欢自己撕开包装纸时，被朋友们的目光热切地注视。在没有童话的成年世界，我们互为彼此的圣诞老人。仔细想想，好像只有圣诞节，才会冒出交换礼物的心思和干劲。临近年末，本身就有欢庆的氛围，而相比跨年，又少了一份意义感的拖拽，让人只想一门心思拥抱被朋友和礼物环绕的快乐。太过剧烈的快乐也让人很累，中途，我独自到书房休息，听着隔壁朋友们围着一枚小蛋糕拍照时的叫嚷，不觉得孤单，反而感到安心。因为只要我想，就能重新加入，永远不用担心被冷落。书桌上还摆着圣诞礼物剩下的包装纸和小铃铛，忍不住想，我们是多么齐心协力地在庆祝这个夜晚啊。为什么喜欢过圣诞节？网上有许多回答。此刻我的答案是，因为这是一个让人心甘情愿践行各种仪式感的节日。我们从这些仪式感中获得的，是快乐和连接，而非责任。越长大，身上的责任感变得越来越无法忽视，以至于我对圣诞的期待逐年递增。因为很少有一个节日，可以让我们自己决定如何度过，而我选择，用最让自己幸福的方式。